臉紅小編說:

據說慶爺這一篇,是延續上禮拜只做愛,不戀愛的另一個視角,從男主角的眼光看這一段感情,在上一篇裡頭沒有說清楚的故事,這一篇告訴你。當男女主角分別從他們的世界看一段關係,他們看到的,又會是什麼呢?(原來,男人也會有做愛後動物感傷

 

我靠在窗戶旁,對著窗外吐了一口菸。

在這根菸抽完後,我會離開,這是我們的默契。

 

即使我知道她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眷戀著我曾存在的氣味。

 

「今晚,別走?」

 

我轉過頭看著她,然後再吸了一口菸。

接著轉過頭,對著窗外笑著。

 

「協議,別忘了。」就在菸熄滅後,我這樣說。

 

 

 

 

 

 

 

沒有人願意看著自己的妻子隨著海浪愈來愈遠,直到視線之外。

在這種叫做蜜月旅行的日子天人永隔我忘記我花了多久才站起來。

 

父母反對,沒錢沒房,我們還是辦了小小的婚禮然後到戶政事務所公證。

然後到一個小小的小島叫做澎湖度蜜月,因為那是我們的極限範圍,而她最喜歡海。

 

我試圖淡化對於這件事情的衝擊,但是那種一閉眼就歷歷在目的感覺讓我整整掛了心理

醫生長達一年。

 

而另一個她的出現則是在我意料之外,完全。

朋友的朋友,在聚會裡出現,稀鬆平常。

但是那相似的氣質讓我對著她充滿驚訝。

 

我喜歡叫她女孩,而實際上她並沒有小我多少。

 

即使兩個人說真的並不相似,但是她和我妻子笑起來的樣子卻像同個模子出來的。

特別是那個微笑後會瞇起來的雙眼。

 

我竭盡全力地想要留下她的聯絡方式,即使掛在我胸前的結婚戒指讓我的胸口隱隱作痛。

感覺就像背叛了甚麼,即使我甚麼都沒有做。

 

我簡單的拿到女孩的聯絡方式,不過其實我根本沒有開口問,因為是她直接告訴我的。

她對我有好感,我知道,

只是我藏在領口裡的戒指,不在她視線範圍之內。

 

 

 

第一次做愛並非是我主動提議,應該說那是種自然發生。

我租了一部她喜歡看的電影,問了她要不要看。

 

沒人會記得電影做了些甚麼,

記憶的片段是,擁抱接吻脫衣撫摸前戲做愛高潮射精。

 

自然而然,沒有誰開口問了甚麼。

 

在射精之後我回歸到聖人模式,穿起了褲子,拿起了口袋裡的菸盒和打火機。

我手指觸摸到口袋裡的金屬,我開始對這個晚上感到困惑。

 

我望向窗外,吐了一口菸,接著像是呢喃一般的對著天上的妻子說了幾句話。

 

「燕蓉,對不起。」

 

我轉過頭看著女孩,她仍抱著棉被,那瞬間我反而有些驚嚇,因為她滿足的微笑簡直像是妻

子那樣,像個小淘氣的女孩。

 

「只做愛,不談心。」我看著她,而她點點頭。

 

那是一個美好卻矛盾的開始。

 

 

 

 

女孩她從來不干涉我的生活,即使我們一周至少見過一次面。

而我從來沒說的是其實我的生活也很單純,吃飯睡覺上班吃飯睡覺。

 

她是我生活裡的一個不規律的習慣。

有時是禮拜五晚上,有時則是禮拜六下午。

 

我們擁有彼此的身體,卻沒有彼此的心。

雖然我知道是我自己並不想開啟。

 

我會偶爾看著手機的訊息發呆,試圖等待著她的訊息。

我必須承認我很在乎她,但我從未表現出來。

 

在我沒辦法認清楚她是替代品還是專屬品之前,我不敢冒險傷害誰。

 

我曾經想過好好的佔有她,甚至在寂寞的晚上我幾乎打算這麼做了。

但是我並不想在做愛後看著床頭櫃上妻子的照片,

和那個掛在牆上閃閃發亮的銀色戒指。

 

 

有時我們會出門逛逛,開著我努力存錢終於可以付頭期款的車。

與其說我找不到誰陪我,不如說我不想讓任何人陪著。

除了女孩。

 

女孩她很習慣性地坐上副駕駛座,即使我沒有說過這個位置沒人可以坐,除了妻子。

老實說我並不多話,而這樣的情況是從妻子離開後開始的。

 

我會叫女孩拿著 CD 選她喜歡的來聽,而她總是會笑著說我是個老人還在用 CD。

 

我沒看見她拿起了哪片放進光碟機,而旋律從後座的喇叭就這樣宣洩出來。

藉著夜色,我並沒有讓她看見我的眼淚。

 

我只是踏下油門,讓時速比平常快些。

讓樹影街燈隨著風跟著影子被甩在背後。

 

 

 

失落沙洲

詞:徐佳瑩 曲:徐佳瑩

 

隨 時間的海浪漂流 我用力的張開雙手

擁抱那麼多的起起落落 懷念的還是你望著我的眼波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 只是當又一個人看海

回頭才發現你不在 留下我迂迴地徘徊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 只是當又把回憶翻開

除了你之外的空白 還有誰能來教我愛

 

 

 

我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海。

準確地說,我覺得海會讓我跟妻子的距離近了一點。

 

我有時候會帶著女孩來到這片海。

這裡是台灣海峽,我失去燕蓉的地方。

 

我始終保持沉默,說不出話。

我會讓海浪慢慢地打在我腳上,試圖讓海浪帶走我對妻子的思念。

 

畢竟你,都可以帶走燕蓉了對吧。

 

我對著大海點了一根菸,但是我卻沒有吸著。

我讓由它在我的手上燃燒,然後熄滅,接著丟向大海。

 

每次一根,不多不少。

 

我將思念寄託在菸裡,讓它盡情燃燒。

而我只是希望在另外一個世界的燕蓉,能夠知道我在這裡的掛念。

 

 

我習慣沉默,但是我不喜歡沉默,其實。

 

我喜歡在女孩身上找到屬於我的平靜。

女孩給了我很多的安定,和很多無聲勝有聲。

 

她知道該給我多少空間,和很多很多的時間。

即使我可以偶爾從她眼中看見一些些淡淡的失望。

 

我差點愛上她了,即使我不敢面對自己。

於是我將我情緒釋放在這幾個小時,和她做愛,和她擁有彼此。

 

在離開前我總是會先點根菸。

 

我將口就著菸,再經由嘴將內心的話傳到了菸。

而燃燒中的菸,經由冉冉上升的煙,傳達給妻子。

 

我是這麼想的。

 

這樣是背叛嗎,燕蓉?

這樣會對不起妳嘛?

燕蓉,今天我又沉淪了。

燕蓉,妳或許該託夢給我告訴我該怎麼做。

 

一根菸結束,我又變成了那個理智的我。

在臨走前我偶爾會擁抱著女孩,但我們卻沒有接吻,一次也沒有。

 

 

燕蓉沒有骨灰罈,沒有塔,沒有所謂的墓碑。

老實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有個簡單的說法是我的妻子是個失蹤人口。

 

找不到屍體,算失蹤。

 

只要我有空閒有閒錢我就會找時間到最後見到她的海灘,即使我快被車貸壓到喘不過氣。

我一個人,沒有女孩的海灘。

 

我從來不敢帶她來,因為這裡是最靠近燕蓉的地方。

也是我最容易情緒失控的地方。

 

偶爾有遊客還是會到這裡玩水,但是看著他們我卻笑不出來。

自從那次燕蓉離開我之後我放了一個紅酒瓶。

裡面是我偶爾會寫下對她思念的句子。

 

有簡單的,

有失落的,

有愉悅的,

有空白的。

 

埋藏。

 

 

 

我必須說我很害怕愛上女孩。

因為我開始漸漸熟悉她的所有,並非只有身體。

 

我知道她不喜歡穿雨衣,

我知道她偶爾會因為工作而失眠,

我知道她上司會對她騷擾。

 

她會叫我陪她,然後我們做愛。

 

我到後來才發現

原來做愛是讓我們彼此相信我們只是做愛的朋友。

已經超脫於性。

 

做愛的目的不再是為了歡愉,

而是害怕彼此不做愛時會發現原來我們如此互相依賴。

 

當我懂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已經深陷於女孩的溫柔裡。

我變得想逃避,開始想逃離。

 

我沒有那個能力再失去任何我愛的人,任何。

 

而,哪有甚麼事情,是可以說走就走的呢?

 

 

 

 

我第一次想帶著女孩到澎湖,是燕蓉離開的兩周年。

 

我和女孩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

我想是該讓她知道發生了些甚麼。

 

但是那幾天我卻開不了口。

我還記得上飛機前吞了藥,然後昏昏欲睡的牽起她的手。

還記得在剛進房間仍然昏沉時我們做了愛,重點是做愛之後她躺在我懷裡。

還記得當煙火在空中綻放時我只是盯著那片海,而她在我背後擁抱著我。

還記得我回來後看見手機停留在訊息列時鬆了一口氣,因為妳終於發現了。

還記得,

 

在我上飛機後,她說的那句「別怕」,在兩年前,一模一樣的句子曾從燕蓉口中說出口。

 

我閉起眼睛,其實並沒有睡著。

我開始思索我和女孩的關係。

 

我知道她愛我,但我無法確定自己對她是怎樣的感覺。

我依賴她。

我需要她。

我擁有她。

我疼惜她。

我在乎她。

 

 

這叫愛嗎?

 

我沒有答案。

 

 

回來後的生活仍舊沒有多餘的變化。

我們做愛的頻率變高了,只因為我們更常見面。

 

有時候我們其實可以不用做愛的,有幾次我都想這樣跟女孩說。

但我沒那個勇氣。

 

我開始慢慢地接受有個人這樣的介入我的生活。

雖然我們並沒有同居甚至過夜。

 

偶爾逛街時看著女孩的背影開始想的不是燕蓉,而是女孩本身。

開始記住女孩喜歡吃些甚麼,而不是燕蓉討厭吃甚麼。

開始記得第一次和女孩去約會的地方。

開始定義有女孩的某些日子。

 

我慌了,徹底。

 

我在夜半獨自一人坐在床上時總是充滿矛盾。

我覺得對不起燕蓉,即使她在夢中從來不苛責我。

 

好幾次燕蓉的容貌開始模糊,變成女孩的樣子。

 

我流著眼淚醒來,然後又點起了菸,開始自言自語的說著對不起。

煙灰掉落在地板上,和著眼淚。

 

燕蓉,對不起。

 

 

我選擇決定封起自己的心。

 

在我去女孩家之前,我拿起了身分證看著背後的配偶欄。

我還是無法想那個欄填的是林燕蓉以外的名字。

 

這次我對著女孩說了句就這樣了。

 

我完全感受到她的驚訝,和怨懟。

 

「怎樣?」

 

「這樣。」

 

我深怕多說任何一句話對她來說都是多一份傷心。

 

「今晚,別走。」我可以看到女孩紅著眼眶,在強忍著甚麼。

這是她最大的勇氣了,我懂。

 

我還是走到我熟悉的老位置,點了根我熟悉的夥伴。

然後對著熟悉的景色吐了口熟悉的煙。

 

「協議,別忘了。」我只能裝作我不在乎。

 

「我想我愛上你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我讓菸慢慢熄滅,然後整理好思緒。

 

「妳懂甚麼是愛?」

 

「我不知道。」女孩哽咽著。

 

我拿起了皮夾,掏出了我的身分證。

接著拿起菸盒,點上了第二根菸。

 

我讓女孩整理思緒,也順便整理我的。

 

「前年的時候,海浪捲走了她。」

「在澎湖。」

「在我眼前。」

「一年後我遇到了妳,很像她。」

「但我愛她,不想再愛任何人。」

 

我斷斷續續的,開始陷入了迴思。

菸還是會熄的,所以我收拾了東西,準備走出門。

 

女孩出乎意料地抓住我的手,不想讓我離開。

 

「就這樣?」

 

「摁。」

 

我沒說我轉過頭後眼淚就這樣一直滴出門口,

和我滿滿的心碎聲音。

 

對不起,

 

不懂愛的,

是我。

 

 

 

我把車賣了工作辭了,拿著一筆錢跑到了澎湖。

我把我的心用水泥灌好,層層包圍。

然後找了一間餐廳,在裡面端盤子偶爾煮個菜。

老實說我很滿意我的生活,吃的不算好但餓不死,而且離燕蓉很近。

 

例行公事是我每個月都會去更新我的紅酒瓶。

重新埋藏,每次地點都不同。

 

在我失去燕蓉的一千個日子,夢裡的燕蓉終於跟我說了話。

在過往,燕蓉就是個形象,她會笑,會哭,但是從來不曾說話。

 

她告訴我:

「你該快樂的,我很好。」

「不要學我,都讓愛我的人難過。」

「你是自由的,我只想要你快樂。」

「不要像我一樣離開最愛我的人,很傻。」

 

然後對著我用著我記憶中的微笑淡去。

也就僅僅這幾句話。

 

這幾句話,就讓我從清晨哭到了黃昏。

 

 

 

也許命運本身就是種巧合。

就在我執行例行公事的時候我遠遠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我愣在當下,即使我的心情是雀躍的。

 

我思考著是否走向前去,又或是繼續逃避自己的內心。

燕蓉的離開使我軟弱,那我的離開是否也讓女孩難過呢?

 

我想起燕蓉在夢中跟我說過的話。

我想起這些日子和女孩的種種。

我想起女孩的溫柔和依賴。

 

原來我,其實早已愛上女孩許久,只是自己心中的石頭總是解不開。

 

「偷看別人的東西是不好的。」我走向前,對著女孩這樣說。

 

「愛上別人,就離開,那就很好嗎?」她沒回過頭,但我知道她早已落淚。

 

我抬起頭,望向遠方的大海,和那炙熱的陽光。

 

 

「燕蓉,原來妳留了禮物給我。」我笑了出來,在那個被層層哀傷的海灘。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 只是當又一個人看海

疲憊的身影不是我 不是你想看見的我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 只是當獨自走入人海

除了你之外的依賴 還有誰能叫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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