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我習慣一種感覺,半夢半醒間發現自己雙腿夾著另一雙溫柔的滋味。

  那份溫柔自然不是婷子,每月一次的短暫相聚愈來愈給不了我多深刻的體會,感覺上就像月經,來的時候痛不欲生,走了之後幾乎忘記曾有過紅潮。婷子身體是美妙的,但,同她的激情卻像月經,裹在衛生棉裡面一丟,記憶不復清晰。

 

 

  有時候我在想,要否再向她提出搬過來與我同住的要求?我渴望她能過來同居,她卻總以父母的希望為優先考量,我只是男朋友,到底重要不過血親。我亦不想令她為難,但想藉此再試探一下她的意願,哪怕,仍舊碰一鼻子灰。

  我是有些灰心,愛意卻絲毫未減。

  婷子在遙遠那頭,她的體溫我沒法常常感受到,真正給我溫暖的,只有小塔。

  算是有點類似同居的狀態,小塔現在幾乎每晚都在我房裡過夜,或該說,在我床上過夜。我習慣凌晨三點左右入睡,她若沒上大夜便於十一點下班後到我房裡來,通常帶著宵夜入探,我們常吃著聊著,最後窩回床上共眠,不一定激情,但彼此都需要一份體溫和著冷被進入夢鄉。她若上大夜,也會於早上六點下班後回到我房間,這時則是帶著早餐回來了,吃完早餐之後再一塊入眠。我們白天不到中午是不會起床的。

  我對小塔沒有愛,她亦如。我曉得她與酒店裡認識的男客多少有往來,有幾回就發現她帶男人回來過夜,由於是鄰居,加上廢墟隔音設備實在不怎麼樣,半夜聽見她在隔壁發浪的吶喊,心裡竟會閃過一絲妒忌,但想想,何必?她只是砲友,想跟誰做愛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只是,從牆縫中透過來的浪叫,還是牽動男人可悲的生理反應。

  我不喜歡自慰,尤其是有女人能讓我發洩時,除非慾火難耐,否則我寧可多忍幾下,自從搬過來廢墟後,我最長沒有發洩的時間大概是四天,那四天怎麼熬過來的我沒什麼印象,只記得,小塔連續上了四天大夜,累得對做愛一點興致也無。

  那種特殊時候不多,通常我想要的時候,小塔多能配合。她想要的時候,我也可以配合她,就算只用嘴、用手,而不需火熱棒子上陣。

  小塔的眼神確實狐媚,內雙的眼皮總喜歡閃躲外人眼神,卻遮不住隱發的火焰,一股可以燒掉男人理性的火焰,直接且狂烈;她的鼻子不算挺,但相當直順,透白臉頰彷彿雪花片片,微微翹起的嘴唇只消抹上一點脣膏,便可以迸出誘人光彩,她只需揪起嘴唇,沒有哪個男人骨頭不酥麻的。

  在我的定義中,那是淫蕩的象徵。偏偏,我就喜歡這種淫蕩。

  我以為喜歡的是豐滿的女人,也是,接觸過的女人身材多屬上乘,婷子也是,雖然她總是包得緊緊,脫下衣裳後才有看頭。小塔是例外。她的身材並不豐滿,甚至有些單薄,如果說及川奈央算單薄的話,小塔更甚,及川奈央至少還有可人的雙乳,小塔胸前的起伏卻不大,但是,那一點也無損她的直率魅力。

  她是個聰明且懂得取悅男人的女人,如此慧黠的她,讓我幾次想開口詢問究竟幾歲了?瞞我這些時日,她的歲數我仍看不出來,碰過那麼多女人,她是唯一讓我猜不出確實年齡的。可能亦是這份神秘,令我願意讓她無所謂地出入房間,因為不夠了解她所以想多看看她。

  男人,或該說我,真是禽獸,更是好奇到可以殺死貓的禽獸。

  雙腿夾住小塔的雙腿,我喜歡四條腿纏繞在一起的觸感,被窩裡是暖和的,甚至有點熱,她還在睡覺,我卻醒了過來。時間是早上十點,一般人正為生活奮鬥的時間,也正是我細細品味溫柔鄉的時間。

  小塔習慣以背部向著我睡,我可以從後方環抱住她,她將雙手撫在胸前兩點遮去我的直接進犯,其實,遮也只能遮在她還未睡著的那幾分鐘,失去意識後,她的手只是不能自主的簡單障礙,甚至不需要我撥開,她便會給地心引力拉下手腕。我喜歡將自己的手當成小塔乳房的防護罩,聽說,那是絕世好bra;許是壞性子使然,我會將她的乳頭放在手指上輕輕地搓揉,聽著她不自主地放出呻吟,那瞬間,我以為腦中的嗎啡分泌才開始。

  覺得有點奇怪,她可以於清醒時跟我在床上翻雲覆雨,臨睡時的習慣卻顯得小家碧玉,而且,睡沉了之後,臉上的和緩表情竟教我誤以為她是個未出社會的鄰家小女孩,那份單純自然乾淨得很,與她平時的媚勁全然不同。

  女人有許多面孔,小塔最吸引我之處乃在於同時擁有魔鬼與天使的雙重身分。或者,她本就是魔王派來窩在我身邊的魔鬼,只,我是不懼魔鬼的色鬼。同樣是鬼,她遠不及我。

  不知怎麼的,小塔愈是將我房間當成她的房間、愈是與我互動自然,我就愈不能將她單純化看待,知道她是個危險,可能改變生活的危險因子,我卻不將心裡頭的警告當一回事;曉得她是個不見五指的昏暗,也許將拖住我的雙腳往更深處沉溺的昏暗,我卻不把眼皮偶爾跳動的訊號當作警惕……

  漸漸地,我發覺自己不太正常。

  就連,明知道她是探不著底的淵坑,仍舊執意縱身一跳,在落至淵底摔個粉碎之前,我都不會清楚自己已陷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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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第貳章.第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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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跟上【深淵】系列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