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小編說:

有沒有一個地方是你受傷時想蜷縮在裏頭的?寒冷夜裡發著紅光的招牌,裏頭有兩顆脆弱卻又互相吸引的心,靜靜地互相陪伴,卻不消言語。

想靠近卻又若有似無的情愫流淌在咖啡酒吧裡,愛情的標靶比賽裡,怎樣算是「贏」?要自己去定義。

本文作者 國慶爺

「找個沒有雲的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吧。」她笑著說。 我看了看左腕的錶,顯示著 6 點 05 分,接著望向窗外,看著夕陽留下的那點餘光。 「擇期不如撞日。」我微笑。 「那你先等我一下。」我看見她慢慢脫下圍裙,然後將桌子整理了一遍。

在這個早上到下午是咖啡廳,晚上搖身一變就成為酒吧的地方。如果沒錯的話,她是這裡的主人,因為我找不到其他原因可以像她這樣隨性的想開就開、想走就走。

我依稀記得門外張貼了禁菸標語,那是張斑駁的蔡依林。但看著吧檯旁邊的菸灰缸,還是不由自主的拿起菸盒。菸灰缸旁邊還有一張禁止符號裡面禁錮著一根菸,充滿了諷刺和戲謔。

誤打誤撞到這裡,也不過就三個月的事情。不過就是主管那天罵我兇了點,想找個宣洩管道,然後就走到了巷子裡想找點空間。

那時候這家店的招牌左上角的紅色油漆已經掉了不少。而我會進來的原因不過就是既想喝咖啡又想喝酒,於是我就這樣從下午五點坐到晚上十點。

我坐在吧檯的最尾端,靜靜坐著,聽著店內的音樂,聞著咖啡和酒混雜的香味。

這是它的特色,我想。

對了,還得加上點菸草味。

對於陌生人沉默寡言的我,一直都是點了杯黑咖啡坐在最角落。她從來沒問過我要不要奶精或糖,只是拿了杯咖啡對我微微笑之後就轉過身擦拭酒瓶。雖然,那些酒瓶看起來早已乾淨的在微微黃光下閃爍著。

這三個月的時間,我沒加班就會循著記憶往那塊紅色招牌走下去。左轉,直走,左轉,紅色招牌,下樓梯,地下室。

對了,附帶一提,那塊紅色招牌就是簡約的,咖啡/酒。

到了第二個月,我們開始會簡單的插幾句話。

通常都是,嗨,喝什麼,黑咖啡,恩。 到了,一樣,恩,餓嗎?還好。

下午的咖啡廳,偶爾會有幾組客人進來,但生意不是說挺好。我有些擔心這家店經營不善,但我看她的神色也沒有緊張的意思。只是一貫的擦拭,哈氣,擦拭。

晚上的酒吧是比較多人的時間,她的手法不花俏,那個搖杯晃個意思的幾下就將酒倒出。也沒加橄欖或櫻桃,只是輕輕的將酒送上。

至於她問我的時候,我都用交給妳的眼神看著她。於是每天的味道都不太一樣。有時候是苦中帶甜,有時候是濃厚的酒精交疊,或者,就是一杯單純的柳橙汁。

一直到了第三個月,我們的對話才會有進展。

「你是被裁員嗎?」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環顧四周,發現其他人。 「沒有。」 「會出現在這裡的人,都是神經病。」她說,轉過身放下她擦拭已久的酒瓶。

這時候我才好好的端詳她的臉,老實說我對於女人的年紀有點難掌握,但我總覺得她是一個矛盾的個體,她散發的氣質和她稍嫌稚嫩的外表不太融和。

「包含妳嗎?」我說。 「是吧。」她笑了出來,第一次。 「那你的招牌要加個神經病院。」

她沒說話,只是微笑,接著又拿起酒瓶。

「你喜歡黑咖啡?」在她轉身將酒瓶放好時說了這句話。 「我喜歡不造成別人麻煩。」 「你以為黑咖啡很簡單囉?」她歪過頭。

「比人生簡單。」

「如果我的豆子不好,我的機器不好,我的手法不好,黑咖啡是不能沒有糖跟奶精遮瑕的。」 「聽起來我還是造成妳的麻煩。」 「是啊,特別是我下午常常想關店休息的時候。」

我聽不出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但我看她嘴角的自然上揚,我想應該只是揶揄我一下。

「那柳橙汁會讓妳造成麻煩嗎?」我試圖反擊。 「你知道那是多少比例的蘋果汁,多少比例的柳橙汁,多少比例的檸檬汁嗎?」 「我居然不知道妳這麼用心的調。」我咋了舌頭。 「沒有,我只是看著包裝紙上面怎麼寫,我就怎麼說。」她俏皮的眨了眼睛。

我本來想繼續聊下去,但有一組客人跟著進來,便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黑咖啡。濃濃的咖啡香,微酸,帶點苦味,在舌間卻又回甘。和它單調的色澤相比,口感就複雜了許多。

我看著在咖啡機前的那女孩,或者該說女人。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專注的看著咖啡機。俐落的手腳讓我對她有太多好奇,一種特別的魅力,我想。

再下一次的對話是到了那天晚上。下午從咖啡廳離開找點東西吃,晚上又不小心出現在那。很巧或者很不巧的那天晚上沒什麼客人,所以吧檯的我可以簡單的跟她聊天。

「妳為甚麼想開這間店?」 「我以為你會早點問或者不會問。」 「因為每個客人都有這樣的疑問嗎?」 「算是吧。」 「因為妳長得不像是老闆娘。」 「那你可以把我當作失婚少婦打輸官司只被留了這家店。」 「聽起來像是什麼奇怪影片的情節。」 「或許唷。」她聽到這回答馬上笑出來。

我看著桌上這杯不知名的調酒,或者根本沒調,感受著她難得的情感。

「你結過婚嗎?」沒來由的她蹦出這句。

這句話有點難解讀。如果是問我結婚沒,那就不該加個「過」。如果加個「過」,對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句更顯得詭異。

「從來沒有。」

她轉過身,拿起在壁櫥最上層,酒櫃上方的透明玻璃罐子,那是一個她必須墊腳尖的高度。瓶裡有只戒指,雖然我不太明白那是什麼作用。

「所以這是,沒有還回去的婚戒。」我提出問題。 「你介意我結過婚嗎?」裡頭的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啊?」 「沒什麼,就單純問問。」 「我該在意嗎?」

她看著我,沒說話,氣氛又顯得冷靜了下來。走出吧檯的她,拿出了兩隻飛鏢。

「比一局吧。」她指著我背後的標靶。 「一隻還是一局?」我問。 「就一隻。」她說完,在我面前走了兩步,將飛鏢射出。 二十分裡面的三倍。她看著我,露出微笑。

「贏了有什麼獎品?」我問。 「你要怎麼贏?」她疑惑。 「有獎品就會贏。」 「贏了再說。」

我舉標,射出。準確的將她在靶上的那隻飛鏢打落,然後自己的那隻落在一分。那些在飛鏢店的日子也沒白混,當年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一比零?」我轉過頭對她微笑。

在那瞬間她吻上了我,然後我們的舌頭瘋狂的交纏著。我感受她的氣息在我的鼻尖,蔓延到下巴。我伸出手將她擁抱,很自然的。而她回敬給我的是輕聲的呻吟。

我將她抱到吧檯前的桌子,她的裙子正好讓我肆無忌憚的撫摸大腿。輕巧的將她內褲脫下,理智自然而然的斷線。我看著她,她閉起眼睛,似乎是享受這些時刻的美好。

店門鈴聲不巧的響起,我們迅速的整理好衣物,回到該在的位置。面對吧檯的我,看見她的眼神望向我身後。正當我納悶時,進門的客人正好坐在我們激情的位置上。

那灘難以解釋的水,讓臉上些許潮紅的她迅速的拿起抹布過去擦。我轉過身看著地板上那件女性貼身內褲,笑了出來。她似笑非笑得看著我,將它撿起。

那件淡藍色的短裙上若有似無的水痕,不禁替她尷尬。 回到吧檯的她對我眨了眼,然後將玻璃罐子放回原先的位置。而我點起了菸,讓心情平靜下來。

是啊,奇特的夜晚。

再次出現店內也沒什麼尷尬。有客人的時候就安靜的坐著,沒客人的時候也就簡單聊個幾句。對於那天的事情,也就沒提到。只是當有客人時,我會跟她拿幾隻標玩玩找個手感。其他客人看我的技術也都跟著下來玩。

於是那陣子幫她的店多了些業績,會有幾個聽聞這裡有厲害飛鏢手而來光顧挑戰的。

「你練很久嗎?」

那天晚上咖啡廳時間剛結束,酒吧還沒開張前的空檔,她問我。我記得我不太餓,所以就沒離開吃晚餐。

「不太久。」 「我高中還沒畢業就開始喜歡上這個興趣。」她說。 「因為愛?」我說完,她歪過頭看著我。 「算是。」 「我也是。」我說。

記得某陣子很流行射飛鏢,鏢店林立的時候,我陪著前任女友到處踢館。那時候還是廢物大學生,幾乎把錢都留在了那裡。

「後悔嗎?」她說。 「為甚麼要?」我問。 「如果愛沒了呢?你剩下什麼?」 「精湛的技術,贏了一陣長長的熱吻。」

她用指尖輕點了我的頭,似笑非笑的。我微笑看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

「找個沒有雲的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吧。」她笑著說。 我看了看左腕的錶,顯示著六點零五分,接著望向窗外,看著夕陽留下的那點餘光。 「擇期不如撞日。」我微笑。 「那你先等我一下。」我看見她慢慢脫下圍裙,然後將桌子整理了一遍。 「晚上不開張了?」 「這家店難道不是我說的算嗎?」她對我說。

走出門口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原本我搖晃了我的車鑰匙示意她要不坐我的車,不過她搖搖頭。於是我們徒步的走到捷運站,轉了車,然後繼續走著。

「天氣不錯。」她說,看著天空。

我安靜的跟著她,雙手插在口袋,沒有多說話。她的步伐不快,像是散步般的走著。 一陣不短的爬坡之後,她倚著旁邊的護欄,示意我坐在旁邊的座椅上。

我環顧了四周,這裡是唯一沒有路燈的路段。望向天空,能夠看到為數不少的光芒,一閃一閃。

「這是所謂的秘密基地嗎?」我問。 「是啊,天氣好的時候這裡有很多星星。」 「我沒想到在這個繁榮的城市還有這點小角落。」 「所以我才會想來這裡。」

她坐了下來,仰起頭。氣溫有些低,我的雙手放在口袋裡拿不出來。

「冷嗎?」我問。 「冷。」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用我好不容易暖起的手溫。

「我有兩隻手。」她笑著說。 「這樣我得抱著妳。」淡淡的,我說。

她半轉過身,看著我。 我沒多說話,吻上她。

跟在店裡的那次不同的是,這次的吻,緩慢而輕巧。輕輕的碰著鼻尖,感受氣息了流動。她的唇鬆軟又富有彈性,而她的舌更讓我著迷。

從唇邊一路吻到兩鬢,再到脖子和鎖骨。她緊緊的抱著我,讓我感受到她的顫抖。撫摸著她的腰,慢慢的撩起她的裙子。從指尖感受她的濕潤,那溫熱的感覺似曾相識。

我太喜歡她的輕聲呻吟,那是可以讓毛細孔張開又收縮的天籟。我沉醉在我們之間的瘋狂當中,恣意的在她身體裡來回。

她嫵媚的看著我,雙腳勾住我的腰際。而我鼻腔內充滿了她的髮香。這樣的美好讓我不禁閉上眼睛全心感受。不自覺的加快腰部的動作,讓呻吟和快感一起到達顛峰。

我們抱著彼此喘息著,好像忘記外面的氣溫是有些冷意的十四度,但內心似乎有股難以抒發的熱囤積在胸口。

快速的整理了衣物,若無其事的坐回座椅上。

她抬頭看著天空,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我點起了菸,手指有些顫抖。

「妳喜歡星星嗎?」我開口,試圖找點話題。 「不算喜歡。」她的回答讓我有點疑惑。 「那妳怎麼會喜歡來這裡?」我問。 「你喜歡我的黑咖啡嗎?」她問。 「我嗜甜的。」

「所以,當你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事情本身對你來說可能不代表什麼,為什麼去做才是你真正喜歡的原因。」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就像我不喜歡星星這樣浪漫的東西,但我喜歡這裡給我的感覺。」 「就像我不喜歡黑咖啡,但我喜歡你一樣。」

我坦白的把話說完,抖了手指的菸。那橙色的菸頭落下了些許灰燼。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要擔心她的反應,只是很自然而然的回答了她。

「你確定是喜歡?我們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她說。 「我不想把它當作一時的意亂情迷。」我說。 「不過整體的事件感覺像是如此。」她說,撥了頭髮。 「如果是這樣那還好些。」

她笑了出來,似乎有點不可置信。

「我結過婚。」 「甚至還留著戒指。」她說。 「離婚什麼的那不是很正常。」 「我有說我離婚了嗎?」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過她的語氣是狡黠的。 「那我該去籌錢了。」 「哈。」她乾笑,尷尬了一下。

「維益。」我說。 「亦璇。」她說。

「很高興認識妳。」

隔天我走到那塊紅色招牌下,看見門口的牌子掛著close。該說不意外,還是早有預期。我點了菸,靠在門口,看著樓梯。

門後的門鈴聲讓我豎起耳朵。細微的撞擊聲讓我熄掉了菸。就這樣在門口等了十分鐘,那扇不透明的門被解了鎖。牌子反轉了過來,上面寫著 OPEN。

我推開了門,往吧檯方向走去。吧檯後的她,身旁多了個男人,點著菸,靠在酒櫃旁。 我看不出她面無表情下的情緒。但我知道她放在咖啡機上的雙手正顫抖著。

「喝什麼?」那男人開口。 「黑咖啡。」

他熄了菸,走到咖啡機前敲敲打打的。我的眼前就出現了杯黑咖啡。那味道,不太對。於是我喝了一口就放下,點起了菸。

那男人泡完咖啡後就拿起飛鏢走到我身後,一隻接著一隻。

我看著那個在咖啡機後的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也同樣看著我,但我們都沒說話。

咚咚咚的三聲,靶心上的三隻箭都落在紅心。我微微笑,將菸熄滅。

「玩一把?」我轉過頭。 「行。」他倒是挺俐落。 「玩法呢?」我問。 「你說的算。」 「一隻。」 「也行。」他看著我,遲疑了一下才開口。 「你先吧。」我說。

他沒什麼瞄準,舉起手就將飛鏢射出。 紅心。 沒什麼意外。

他將剩下的兩隻鏢給了我。而我在站起來找了個位置,射出。

一分。 完整的落在數字一上面。

我轉過頭將咖啡喝完,接著丟了張千元大鈔。

「有時候以為自己輸了,只是忘記怎麼贏。」

剩下的那隻鏢我放在桌上,拿起西裝外套走出門口。那個男人沒有看我,只是靜靜的看著靶上的那一隻在紅心上的鏢。而她也沒看我,只是轉過身開始做起平常她會做的事。擦呀擦。在我關上門的那剎,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入了耳朵。

而我摸著菸盒,才想起,似乎一根也不剩。

幾乎是一周後我才回到那個地方。我本來想法是,可能再回到那,那個地方就結束營業之類的。但我意料以外的,那塊牌子上寫著 open。

我挑了人潮聚集的九點鐘。雖然也不知道是想避嫌什麼,但就是不打擾別人為原則。

我進了門,發現撞球台那邊聚集了幾個客人以外,吧檯倒是沒什麼人。她拿著酒瓶和玻璃杯,調著不知名的酒。我沒說話,到了熟悉的角落。不久後桌上就出現一杯柳橙色的果汁,沒意外的應該是柳橙汁沒錯。

我是有想尋找那男人的身影,不過想了一下發現關我屁事。

她沒有打算跟我聊天的感覺,而我也沒怎麼想開口。就像回到最一開始,我誤打誤撞進來這裡那樣。

好不容易撞球桌那邊的客人走了,店內的喧鬧也趨於平靜,我的柳橙汁也剩下冰塊。 我看見酒櫃上層的玻璃罐子不見蹤影,她的手指上還有OK繃的痕跡。

倒是她先開了口。

「好久不見。」 「也沒太久。」 「挺漫長的。」她說。 「還行吧。」 「告訴我贏的定義是什麼。」她的問題讓我遲疑了一下。 「這是要妳自己去定義的。」我說。

她走到我坐位旁,從口袋拿出了戒指。我點起了菸,這次我帶了滿滿一包。

「吻我。」她說。 我放下了菸,將她摟住。舌頭交疊著,讓彼此的氣息交流。 「你太迷人。」她推開了我。 「也要有人願意被迷。」我將菸熄掉。 「你和他很像,但他不會喝我的黑咖啡。」 「我知道。」 「所以才會有早上的咖啡廳和晚上的酒吧。」 「我知道。」 「所以才會有那個標靶。」 「我知道。」 「你還知道什麼?」

「我想要妳。」

我把話說完之後吻上了她。激烈的,瘋狂的。將裙子順著大腿拉上,讓喘息佔滿整間酒吧。輕咬她的耳朵,讓她無法自拔。

於是我們就在吧檯前激烈的交纏著。在那個寒冷的晚上,那個香汗淋漓的寒冷晚上。

那塊紅色招牌被漆成了黑色,黑底白字上寫著僅限咖啡。

白色的直直一條,看起來像是飛鏢的形狀就在咖啡兩字的隔壁。不得不說,這美感讓我滿頭問號。走下樓梯,推開了門。擺設沒什麼變化,倒是酒瓶少了些許。

咖啡香瀰漫在空氣當中,而她看著我,微笑著。

「黑咖啡。」

那還冒著煙的咖啡在我面前飄散著。我喝了幾口,是熟悉的味道。 轉過身看著標靶,發現那枚戒指,被細繩串過變成項鍊吊在鏢靶上。戒指的圓圈,位置正巧包圍了紅心。

「你怎麼還想來找我?」她講了句不像問句的問句。 「好問題。」我說。 「難道人妻真的那麼刺激?」她笑了出來。 「神經病。」我回敬一個白眼。 「玩一把?」她帶著飛鏢走到我身旁。 「當然。」我乾脆的回答。 「規則?」她問。 「一隻。」

「告訴我,怎樣算贏。」 「妳覺得贏就算贏。」我說。

於是她舉起手,將飛鏢輕巧的射出。就這樣穿過戒指的中心,命中靶心。 她微笑的看著我,將手上剩下的那隻鏢給了我。我想也沒想,就將飛鏢射出。

那隻鏢準確的插在二十分的三倍。更準確的將那條細繩切了兩段。戒指的重量讓原先她射的那隻鏢,抖了幾下,然後掉落。

我沒看她,只是將黑咖啡一口乾下。在我放下杯子時,吻上了我。

還記得那個吻,苦澀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