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會隨著時間改變,而將這個世界做上標記的,也是時間。

但對我而言,「時間」如此空洞的概念,卻是一場場性愛、集結而成的標記。

時間刻度什麼的,一點意義也沒有。因為當地球旋轉時,我正在用飛逝的青春,用身體去感知著我們共同的節奏。

他在被窩中、地板上、浴缸裡衝刺時的頻率,汗水如雨般墜落時的重力加速度,以及他眼角因舒適而泛出的淚液,我全部都想紀錄下來。

認識他的那天,我們對上第一眼時,恰巧天邊閃光一亮。原以為,是深雲後方的閃電,現在回想起來,那大概是靈魂深處映起的照明吧。

我找到這個人了。而他,也找到我了。那道亮光如此標記著。

已忘了我們把彼此推擠到哪個角落,只記得,溼熱的夏季陣雨開啟了一切。在雨聲中,我的嬌喘陌生得讓自己都驚訝。如此黏膩、如此舒適,不需要任何的算計與排練,我們自然而然地,動作了起來。

原來宇宙運作起來,也就是這樣,勾魂攝魄,瞬間就把我的時間都吞噬了。

第二次性愛,是我錄取一場重要考試的某個午後。

「妳想要怎麼慶祝啊?」他誠懇的大眼睛是這樣問的。而我只將他輕輕地推入淋浴間。

蓮蓬頭一開,溫溼的熱水便彷彿心底的溫度,溫柔卻也劇烈地漲起。

而他的每一下,都頂到最深處、最深處……

彷彿已經無法再容納的愛意,滿溢而出。

那是我第一次嚐到靈肉合一的滋味。低頭一望時,自己白皙的肌膚上,已開出了一朵一朵的紅暈。

之後,我們總是一起沐浴,當身體抵達了想一嚐彼此肌膚的溫度,他便開始享用我的時間、我的世界、我的身體。

今天,我們也在落地窗前的浴池度過。

蝴蝶蘭的淺藍色花瓣浮在我的胸口上,水溫讓人情慾高漲。就在此時,他似乎是算準了我放鬆的神情,迷人地笑著,用大腿試探性地夾住我。

拱起腰,我一呻吟,他便野狼般地張口,伸出舌頭咬住我的乳頭,輕柔地往前拉了一下,又用舌頭壓著它轉動,大手探入我的私處。

「妳今天買的洋裝很好看……」他在我耳邊若無其事地說著。「下次去吃飯時我想要妳穿那一件,然後我就可以在飯店的廁所偷襲妳。」

我舉起右手遮住臉時,他哈哈大笑。「他們看妳走路的樣子,一定知道我們不只晚上,連白天都過得很好。」

「你也都過得很好。」我說。「因為有我的訓練啊。」

「訓練我什麼?」他高高抬起我的大腿,腰間猛然挺進。「嗯?」

「啊……」我漲紅了臉。「訓練你像現在這樣……」

「怎樣?」他咬住我的耳朵,濃厚的雄性氣息滑過我脖子。

好像害怕錯過彼此的節奏似的,飢渴地索求著對方的吻,上半身緊緊相擁。時間的流逝,沒有意義。而做愛時的每次天旋地轉,卻標記著我們生活的軌跡。每場性愛,都是獨一無二的一次,錯過了,便不再重來。

不捨得錯過你

你的生日,我卻想咬你

當一切都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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