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小編說:

U 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孩,她玩手機交友軟體,照片一上傳就是收不完的邀請,有得她挑。聊得來了,她也跟人出去,但常常是去了那一次就不再聯絡的。

她說,反正只是無聊而已。無聊想找人說說話、打發時間,可能也是碰碰運氣。至於是想要碰什麼「運氣」,她一點懸念也沒有。她一直強調。

於是一轉過身,她又繼續低頭,在那堆滿滿的求愛啊、思念啊,煙霧瀰漫的寂寞氣息裡,轉啊轉的。(同場加映:「搖一搖,看看附近有誰?」:那些從交友軟體開始的性關係

今天一早聽到隔壁室友 U 急忙的敲門聲,要我陪她到通訊行一趟。

「手機好像真的不行了,開不了機。」U 望著一片黑的螢幕,語氣間有濃濃的失落感,「一定是妳的手機在抗議,妳裡面存太多違背人心的對話記錄了!」我忍不住調侃她,「什麼啦!」只見 U 微弱的抗議著,一邊只是往公車站牌走,整個人輕飄飄的。

U 的手機裡下載了兩、三種不同的交友軟體,累積好幾百則聊天紀錄。然而,她總是漫不經心的;她說因為茫茫人海,沒有人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於是,大家都在撈阿撈的,和每一個螢幕那頭的人說一樣的開場白,再等等看對方回了些什麼;一來一往,他們就會有他們將走向的關係:普通朋友、炮友、情人,或者什麼都沒有。

「聽起來好消極哦。」每次聽 U 聊起這個社群,我總覺得顏色是灰色的,亮不起來。 而 U 本身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總是很曖昧,在許多的二元對比之間搖擺,模模糊糊的;又或者說,她很像夢一樣的顏色,讓你永遠也說不清楚。

只不過,U 其實並非交友軟體的忠實顧客;她甚至偶爾會厭惡開啟聊天窗格的自己:「他們常常會讓我覺得,我為什麼要依靠這樣的慰藉?」每當這樣的情緒一來,她就會把全部的交友軟體刪掉。但你知道,過一陣子她又會耐不住性子,通通把它們再載回來。

「大家都說這東西是約炮軟體,」U 有點調皮的說「可是那又怎樣?要約炮也要拿出誠意,還要運氣,都是要親臨陣線的!」

這很像一場賭注。每當你發出一條訊息,你就是在賭,有沒有人也剛好能夠懂你、知道你,此時此刻,你要的就是什麼。無論那是一個多麽莫名其妙的時刻,反正你們也不多過問。

B 男是 U 在剛開始接觸手機交友軟體時認識的人。他們來來往往大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在那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聯絡過。

U 一直記得第一次和 B 男睡覺的時候,她因為認床一直翻來覆去,直到凌晨三點多還難以入睡。她知道自己大概還因為對於這整個陌生的氣味有些亢奮。後來,她決定將內衣脫掉讓自己可以自在一些,但這個舉動卻吵醒了男人。

然後他們開始接吻。

U 記得,他是一個在做愛的時候喜歡說話的男人;在那個半夢不醒的深夜時刻,U 感覺到他調情的話語一陣一陣地刺激她昏迷的神經,宛如不定時的電流,一次次通往她堅挺的陰蒂和乳頭,她發出嬌喘如夢囈,美得像花。

後來一次,男人問 U 要不要去廚房做?他抱起她,從流理台到軟沙發,他從後面來,他一邊把窗戶通通打開,要她叫大聲一點。

還有一次,他一邊喘氣,一邊問她高潮了幾次?有比前男友舒服嗎?上次自慰是什麼時候?然後在快要射精的時候,要 U 把嘴巴張開,結果都射在她的臉上。

最後一次,他因為應酬喝了一堆酒。他把 U 抱在懷裡,問她要不要在一起?U 說自己要轉職了,不久就得離開這座城市。那天 U 月經來,但他們都不知道;直到在完事以後,染了整床的紅。

U 繼續說,在 B 男以後,她也陸續和其他的男人出去。K 在公關公司上班,一上車就開始對她毛手毛腳,送回家門口前還強吻了她;H 是日夜顛倒的夜店酒保,他要她陪他睡午覺,說好只是午覺,但卻把手伸進她的內衣裡頭。

反正後來後來,她都經營著諸如此類的關係,「可能我散發出來的氣場就是這樣吧。」曖昧的、讓人神昏顛倒的、性慾的、不安的、孩子氣的;總是讓人覺得,可以撈一把,撈一把再走的。

U 說,當你跟一個人相處在一起的時候,妳會感覺到彼此間所聚集的氣場,每個組合都不一樣;然後你們就會在那裡面找,找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也願意互相交換的東西。譬如約好每天下午三點聊天的時間啦、譬如每週最新院線片的那場約會,又譬如其他的,身體的交換。

而她到現在偶爾還會猜想, H 男一定早有偷偷喜歡上自己,一邊想一邊暗自竊喜。又或者,她會猜想自己也偷偷喜歡過 K 男:在他為她做早餐的時候,或者在電話那頭,輕輕柔柔地說我好想妳的時候;她感覺到原來只要付出那一點點,對方就會瘋狂地記惦著自己。

但更多時候,她想到的是 B 不斷更換姿勢與地點的做愛習慣、不斷地詢問、不斷地說話,他們總是一來一往。就像那次,B 興奮地要她叫給鄰居聽,她的屁股高高翹起,她在每一次撞擊,聽見空曠巷弄傳回自己浪蕩的淫叫聲,她竟有些吃驚。她越聽越膽小、越叫越懦弱;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她並不喜歡自己的聲音;那個她自認為讓全天下男人神魂顛倒的聲音。

他們總是一來一往。他們之間彷彿只有,你要不要,我不要,沒有盡頭。

「妳知道嗎?最美好的狀態就是,你們的交換彼此對等。」 但大部份的時候,你們因為不同的理由來到這裡,因為不同的記掛去要求那一句早安、晚安,或者更親密的身體接觸;你們對這段關係的「碰碰運氣」或者「無聊」的初始,讓你們越想依偎,就越遙遠。

說到這裡,U 像是有點用腦過度,行動都開始猶疑的樣子。於是我幫她問了店員最簡單的合約方式,速速辦好了她新的手機。

而在拿到新貨以後,我也看到 U 速速下載好了「wootalk」,喜滋滋的走出通訊行,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臉紅紅小週末夜「women’s talk」下週預告:

女孩們紛紛聊起前男友的床技。有的癡癡念念,有的可憐埋下陰影,有的則早就沒有任何身體記憶了;她說他就像從來沒有進入過自己一樣。

然後其實,我們也都偷偷比較前任與現任。妳說沒辦法啊,這就像是排列組合,不一樣的東西碰上了就是不一樣的,觸覺、聽覺、嗅覺......;妳總覺得,好像又重新認識了自己的身體。

前男友們,我給你的感覺是什麼?和她的一樣嗎?

前男友們,你是否也懷念我的床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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