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逛著寶雅,許久不逛開架彩妝,望著層出不窮的美妝產品,頓時,有種自己老了的感慨,怎麼就沒了以前那種興奮試用挑選的喧鬧呢?靜靜地推著車,挑了幾罐看起來繽紛色彩的雞尾酒,還刻意挑掉冰結,畢竟我對伏特加口味的調酒,總是忽略不了那苦感。
零食區匆匆看過,琳瑯滿目卻又扎眼得很,我不太愛吃起來乾乾的東西。
開架彩妝我還是停了一段時間,突然間入眼的是一整片瓶瓶罐罐的指甲油,各種色彩眩目極了。
還記得我總是手殘,某一次你約了我參加公司的晚宴,你興沖沖地拉著我買了一雙純白的魚口高根鞋,說是要配我那套快塞不進去的白色改良式繡花旗袍。
還為了搭上衣服,你送去首飾店將你娘親的一條長珍珠項鍊改成短鍊,剛剛好繫上我的頸項,垂墜著一顆顯眼的半黑半灰大珍珠。
天秤座的你,果然對美感非常講究,那口露趾的鞋,逼著你讓我去給人做美足美甲,你挑了瓶雪白色的指甲油,卻不願假手他人幫我塗上指甲油。
晚宴前一晚,你端著我的腳,左看右看,完全無視我羞愧得一直縮腳。
你只是抬起眼,有絲絲不耐煩,說:「妳有聽過紅舞鞋故事嗎?」
我只花了一秒鐘就回想起來,說:「有呀,她最後跳不停,只好拿斧頭砍了雙腳!」
你莫名地笑了,道:「那妳再縮看看!」
我噤聲。這是威脅嗎???????
※※
這些年,你離開後,我不再擦指甲油,除了朋友抓著我的手去玩光療指甲,她那專注的模樣總讓我想起你。前陣子跟好友出遊,看著好友慢條斯理地在出發前還在擦著酒紅色的指甲油,搭著她一雙白色涼鞋好美,她遞了過來讓我自己也一起擦,我手頓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來,那天穿著米色涼鞋,搭著豔陽高照,忘記了自己手拙,反正也沒人低下頭去盯著那雙腳看,白嫰的足趾,透著一點妖魅的女人酒紅。。
這一兩天,買了新的指甲油,放著音樂,把指甲都修了一遍,認真地為手指甲上透明指甲油,那股當初我不太愛的揮發味道,卻莫名地讓我想起你低頭專注地把刷毛瀝乾,然後一層薄薄地抹上指甲油,每一次我害羞地縮了縮腳,你不厭其煩地捏了捏我的腳輕輕拍著。
我總害羞地想起,你舔咬著足心,緩緩地挺送腰間,那股子癢像鑽進身子裡一般,專注的眼神,妖魅地半瞇著,帶著危險的意味。
每每有人提起了戀足這個話題,我就想起那雙半瞇著卻有神的眼,想起了那深深扎入體內的炙熱,還有那一片溼糊了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