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 是部隊裡小我一年的學弟, 嘉義東石漁家子弟, 是浪裡白條水中好手. 拿起電話, 回撥給 Peter.
Ray: “是 Peter 嗎?”
Peter: “誒 ~ 學長喔! 快結婚了, 很忙厚! 想問一下, 婚禮我大概幾點過去? 教堂婚禮有沒有排演, 要不要我提早過去?”
Ray: “婚禮取消了……”
Peter 以為我沒聽清楚, 又把問題在問了一遍. 我只好慢慢一五一十地解釋給他聽, 讓他了解.
Peter: “ 學長, 你還好吧? 我看我明天去找你好了.”
第二天, Peter 過來拜訪 (慰問? / 弔唁?) Peter 除了說一些不要難過, 不要傷心的場面話之外, 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 突然, Peter 看到我放在書桌上用來當鎮紙, 拆信刀的美造 M-7 刺刀. 開口問: “學長! 這就是你之前帶的那把嗎?”
Ray: “是啊! 你還記得喔?”
Peter: “當然記得啊! 學長教的 ‘短棍術’和 ‘短刀刀法’我都還有在練喔!”
Ray: “那也沒什麼啦! ‘短棍術’只是以刺槍術為基礎, 在加一些國術 ‘六合鎗’和 日本 ‘示現流’ 劍道. 加以改良而以啦!”
Peter: “對啊! 對啊! 可是很實用啊. 要不然厚, 一直練那個國軍刺槍術真得很無聊捏.”
Peter: “還有那個刀法, 你說要隨時想兩個米字, 那句…… 那句…… 那個什麼口訣我忘了.”
Ray: “腳下米字, 四正四隅. 前後顧盼, 移形換位. 手上米字, 戳刺砍劈, 往復折疊, 沾粘連隨.
Peter: “ 哈! 哈! 對啦! 對啦!”
和 Peter 聊起那段柳營往事, 短暫的讓我忘掉一點婚禮失敗的不愉快. 但是, 就像止痛劑一樣, 藥效過了痛還是痛, 那道見傷見骨的傷口還是在那裡.
聊得差不多了, 話題停下來的當下看見橫在暗頭的 M-7, 許多和 Joise 一起的許多往事. 想到那次出國前試膽識的牛排大餐. 想到東海勝興跨年, M-7 就躺在我郵差包裡靜靜守護我和 Josie 的安全. 一下子又千絲萬緒湧上心頭.
Peter 大概見我臉色悄然一變, 也不敢再出聲. 我開口說: “ Peter, 你還有再練的, 這支 M-7 刺刀送你吧.”
Peter: “學長! 這不好吧? 佩刀離身不是好兆頭啊!”我手示 Peter 不要再爭辯. Peter 了解我意思說: “學長! 要不然這樣啦! 就算你寄放在我這裡吧. 我幫你保管, 你要用, 我再還給你啦.”
該作的總是要作, 總是要通知人家說我婚禮取消吧. 但是, 實在是不想再解釋了! 就簡短解幾行字.
Dear All,
因為某些原因, 婚禮取消.
I am sorry to tell you that. Thanks for your concern.
Regards.
R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