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最後,只剩下回憶上篇,你是不是和臉紅小編一樣,覺得有股淡淡的惆悵?人生不停的往前走,誰又會為了我們而留下來?來看新進作者煙波人長安的下篇連載。)

車開到鼓樓附近,大寬說不行了,再不停車就要尿褲了。

事兒逼。找個地方停車,下車給他找廁所。大寬解決完個人問題,我們又走到南鑼鼓巷,買玉米汁喝。

人真他媽多。我們三個一邊喝飲料一邊站著看人。一對對情侶從我們面前走過去,我覺得這個場景對於薇薇有些殘忍,打算招呼她走。

一回頭,人已經不見了。

我擦,不會是去投后海了吧?!

叫上大寬準備追出去,就看見薇薇一臉迷茫地從旁邊一家小店裡走出來,兩手空空。

你玉米汁儿呢?我問她。

薇薇恍然大悟。啊,忘了。她說。

我買了這個。她又說。

她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裡頭是一對兔兒爺的吊飾。陶製,一個藍色的,一個粉色的。破玩意兒居然賣兩百多塊錢。

靠,能吃多少羊肉串啊。

薇薇,這都是騙遊客的。我忍不住說。

我知道。薇薇說。

去年我和稻草來過這家店。她接著說,當時我特別喜歡這對吊飾。稻草說太貴了,我們還要付房租,等以後有錢了,再買。

「可是後來我們真的有錢了,也沒有買。」薇薇低下頭。

我和大寬都說不出話。

我們去后海吧。薇薇抬起頭,說。

我們三個沿著路走,穿過煙袋斜街,走到后海。

人依然很多。快到傍晚,有幾家酒吧已經開門迎客,駐唱歌手的聲音透過窗子傳​​出來,基本上都不太好聽。

這也叫唱歌?大寬在後頭偷偷自言自語。

……大哥,你五音不全,就不要挑三揀四了。

薇薇自始至終聽得很認真。她小心地走在岸邊,避讓著來來往往的觀光三輪車,視線不時掃過身旁的水面。走過一條長路,轉彎,薇薇在一段欄杆前停下。

就是這裡。她說。

我和大寬愣住。四下空空,什麼都沒有啊。

稻草第一次帶我來這兒,別的我都沒記住,就記住了這兒。薇薇又說。

「當時我剛來北京沒有多久,覺得這裡很美啊。湖很寬,很舒服。她接著說,雖然人多,但是能讓人安心,因為他在。我說以後他要和我求婚,就要在這裡,有沒有鑽戒都沒有關係,只要是他,就好。」

他說什麼?我問。

他說會的,一定會的。薇薇說。

她趴在欄杆上,眼神平靜,慢慢問:「你說,說出口的話,也可以不算話的嗎?」我怎麼知道。有些話說出來,並不一定是要實現的。

「以後我就一個人啦,稻草。」薇薇又輕聲說。

我還想和你一起做很多事啊……她說,一起逛街,一起說話,一起去超市買很多很多吃的,一起賺錢,一起搭地鐵……然後,像今天這樣天氣很好的時候,一起在后海走一走。

我和大寬呆呆地看著她。

「以後我就一個人了。」她重複。

「我想好了,我要在這裡待下去。」薇薇說,「我想賺錢,想有自己的房子,想每天下班的時候,能有人等我回家。我以前覺得,這個人會是你。可是你不在了。」

不在,就不在吧……她又說。

我是不是很俗?她忽然轉過頭問。

我和大寬拼命搖頭。大寬拼命拿袖子擦眼睛。

薇薇笑了笑,沒說話。

她站在靜靜的湖邊,傍晚的太陽在她身子周圍籠上一道古銅色的光,閃爍,又閃爍,彷彿將她的身形放大了許多。

我突然毫無理由地想到「夕陽武士」這個詞。

也許是那一刻,她看上去特別強大吧。

五、

再見到薇薇,是一年後。

她還在原先的公司工作,已經成了一個團隊的主管,據說工作很拼。和我們吃飯,話題時常會滑到行業前景、發展方向上去,把我和大寬兩個傻逼聽得目瞪口呆。

「我果然變成一個俗人了。」薇薇笑著說。

我和大寬拼命搖頭。行業前景啊!我們還狗屁都不懂。

所以我們假裝菜很好吃。

後來就喝酒。薇薇一直在說話,說她已經辦好了工作居住證,準備參加搖號、買車;說她最近談戀愛了,對方很可靠;說他們攢了一筆不大不小的錢,而且還在攢,打算攢夠了首付,就選房子,結婚,一起還貸款。

還不錯吧?薇薇說。

……是啊!不錯到我們想罵人。

所以我們繼續假裝菜很好吃。大寬借上廁所的工夫,問我知不知道稻草的近況。我聳聳肩。薇薇自始至終沒有說起過稻草的事。稻草去了哪兒、做了些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她不說,我也不想問。

有些人在你的生命裡終究只是過客,過去了,就真的只能過去。傷疤會痊癒,回憶會慢慢淡忘。

你依然是在往前走,直到遇見另一個人,開始新的生活。最後,剩下的,也僅僅是一點回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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