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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封給你的情書,而你不會知道。

今天在人群裡,聞到像你的味道,突然想念你。說來很好笑,我不記得你的電話了,你的長相也記得模模糊糊,不確定你到底用哪一牌的香水,可你的味道我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多少年之後了呢,記憶把你埋在太深的海底,隱隱透出一絲幽香。海底一片深紅,標誌我們是怎麼走到最後的決裂,鯊魚守候,我不忍翻攪,我們都早已遍體鱗傷,於是久了於是忘了,在記憶裡成為不再造訪的海域。

但你的一切,已經交織在我往後的生命裡。我並不後悔,儘管事後回想,並未在最美的時候遇見妳。

那時候我既稱不上有性別意識,也不明白什麼叫做拉子,我只知道我愛就是愛了,誰都不要阻止我。最初的時候,我有的就是很多的天真,妳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生,之後也沒有別人了。

曾經我們拖著手走在校園,開著無聊的玩笑,我真的想過這就是未來,走在椰林的影子裡,像走在時間的隧道裡。

時間向前走,我畢竟太年輕,奔放猖狂,沒有時間想十年後;你卻渴望一個極為緊密的世界,你問我「如果世界只剩下我跟你兩個人,你怕不怕?」我笑著回答怕什麼呢,心裡卻猶豫了。大概我的猶豫,並沒有我自己以為的藏的這麼好。(同志愛情的真實畫面:愛,有血有汗

我說我還是很愛你啊,只是我比較貪心,不能只愛你就夠了。你希求停留,可我想不停往前走,我還不想因為誰停下來,世界太新鮮,我還看得不夠。我們的世界於是越分越開,像所有的關係一樣,從一點的些微岔開,開始斷裂成為一種必然的永遠。

那時候《那些年》正當紅,我們有過拙劣的模仿。分手過後,我們還是很依賴彼此,只是拒絕承認彼此的關係。然後有一天,你打了通電話過來,你說「現在開始不要聯絡,至少我們在平行宇宙裡還會在一起。」我們都哭了,然後是一片很長的沈默。那天之後,我們有過幾次尷尬的遇見,但再沒有講過一次電話。

確定分手後,有很長一陣子,我都故意逼自己想起你的事。因為我覺得想久了,痛慣了,也就不會痛了。於是你變成我體內生根的痛,我親手種下去的,我總覺得這樣也是種紀念。分手之後,把曾經在一起過的人,都供成一座一座佛。(分手之後的 Heartache attack)

事後回想起來,我愛你愛得不夠,但當下我盡力了。我喜歡你,無關性別,別人卻急著拿性別問我,一直習慣被照顧的我,想要照顧你,至少想起來,我對得起自己,也沒有對不起你。面對過去無能為力的自己,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在平行宇宙裡,我們還在一起。

現行宇宙裡,我知道你能把自己過得很好,你這麼渴望愛與被愛,只希望有人讓你不寂寞。我跟你都沒有我們想的偉大,遙遠的祝福彼此,祝福彼此遇見能夠長久的人,甚至不要知道對方的消息,這是兩個世界保持和平的運行秩序。

這是給你的情書,但願你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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