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小編說:
因為總是摸不透自己喜歡的人到底想什麼、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他哪裡、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世界原來會變成這個樣子;於是,在你那些青春的日子裡,每天總有小小的煩惱,因為真心的去愛所以擔心著失去。又或者,你總是摸不透的,是青春的樣子。(前情提要:看慶爺青春連載)
我們坐在我家門口,人手一瓶每朝健康。 我本來想拿得是金牌,可是被嘮叨雞婆杜可凡給阻擋了。
「小孩子不要喝酒。」搭配她臉紅撲撲的模樣真是相當有說服力。
所以我們就這樣妳看我我看妳的在我家樓下默默的喝綠茶配路燈。
「你不是說他有女朋友了?」杜可凡馬後砲似的吐了一句。
「阿妳不是也說林語歆有男朋友。」我回了她的話。
「這世界是怎樣啊!」她將頭埋在膝蓋吶喊。
「唉,這沒什麼啦,有些人有女朋友還不是約很大。」我翻了白眼。
「你說誰?」
「沒事。」
「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辦,明天呢,說好得出去玩不就尷尬死了。」
「妳說他們知道嗎?」
「知道什麼?」
「我們剛剛在教室外面。」
「真看不出來他們是那樣的人。」杜可凡聳肩,而我只是乾笑。
「所以說,明天跟他們問清楚?」
「尷尬死了。」她搖搖頭。
我起身拍拍屁股,把杜可凡送上樓之後默默牽著腳踏車往回家的路上。 記得那天,就是我跟杜可凡和解那天,我一樣牽著腳踏車陪她回家,在離別時淡淡地說著「我以為大家都可以過的幸福快樂的」。
從頭到尾我都是這樣想的,從頭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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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車上我們呈現的是兩對情侶的位置,但我可以確定只有一對散發情侶氛圍,因為我跟杜可凡可以說是坐在同一排位置上眼不著眼。
「去跟他們說喝水好好喝不要用餵的。」杜可凡語帶哀怨的細聲耳語。
「要講妳自己去講。」
「你真的很煩,be a man, ok?」語帶挑釁的她讓我狠狠地青她一眼。
「妳不覺得我們這樣很折磨自己?」
「誰,邀,的。」
「大姊,抱歉,是妳座位前面的李博毅。」我聳肩,換來一個白眼。
「你們在講甚麼呀?好像很有趣。」林語歆轉過頭來看著後排座位的我們,頓時讓我們都住了嘴。
「呃,在講為甚麼杜可凡的屁股那麼大,我都快沒位置坐了。」我回報一個燦爛笑容給旁邊氣個半死的杜可凡。
「找死。」我的耳朵瞬間被拉高了十公分,讓我發出淒慘的悲鳴。
「真羨慕你們,感情好好喔。」林語歆笑著說完之後就坐回自己座位,留下我跟杜可凡兩人面面相覷。
路途上我就看著林語歆躺在李博毅肩膀上,於是我對著杜可凡擺出無奈的臉,而她的中指就插在我鼻孔裡,真夠沒氣質的。
當我被李博毅叫醒時我發現杜可凡就這樣躺在我肩膀上,口水還流到我衣服上面,我馬上把她撥開,然後翻了白眼接著尷尬地對李博毅笑。而他露出一種我懂你的表情時我整個無奈到了極點。
最慘的是杜可凡這白癡半夢半醒的又繼續倒在我肩膀上,好死不死林語歆看見之後發出了噗哧一笑。
「起床啦,到了啦。」我毫不留情地往杜可凡的頭上敲了下去。
「別吵,你的肩膀很好躺。」
「……。」
半拖半拉的總算拉到飯店check in,飯店人員告訴我們飯店有海灘的時候我們一行人還是雀躍了一下,雖然在網站介紹上面就早已看過。
在四人房裡,我以為我們會是男男一張女女一張,沒想到變成很自然的一對一對。我和杜可凡大眼瞪小眼,沒想過即將第一次和媽媽以外的異性睡同一張床的對象居然會是這個惡婆娘。
「為什麼我要跟你睡啊!」杜可凡很不意外的放聲大喊。
「妳以為我想喔!」我不甘示弱的回擊。
「你睡地板。」
「妳才睡沙發啦。」
「好啦,子安跟我睡,你們不要爭了。」李博毅走過來拍拍我肩膀。
放好行李之後就是出遊的時間。 走在飯店的沙灘上,我和杜可凡又變成兩個怨偶,惡狠狠的盯著前方的閃光。雖然我不想這樣,畢竟都出來玩了,誰想要一臉苦瓜。
看著左邊的杜可凡,露出淡淡的哀傷,於是我就輕推了她一把,誰知道這一把就把她推倒在海浪裡。
「啊……。」我想我不會忘記杜可凡那驚恐的表情。
聽見杜可凡的驚呼聲,前面兩位放閃人士也轉過頭來,噗哧一笑。
「何!子!安!」我被迅速沖上岸的杜可凡連推帶拉的甩進海浪裡。
「啊啊啊啊,我的手機啊啊啊。」我還來不及把手機拿起來,就跌進海裡。
「活該,死好。」杜可凡做了一個鬼臉,在那邊幸災樂禍。
「妳這個…」我把手機丟上岸之後就把她再抓到海裡,於是我們兩個人渾身濕透的在海裡打滾。
岸上兩位露出一種打是情罵是愛的神情之後就給我們空間,漫步離開。留下我跟杜可凡在水裡隨著海浪載浮載沉。好樣的。
「喂。」我叫了杜可凡。
「幹嘛。」
「放寬心。」我說。
「啊?」
「都出來玩了,開心玩吧。」
「噢,那你不就很開心。」她翻了白眼。
「還不錯啊,看妳跌倒海裡那個經典表情。」
「還不都你。」她潑了一手海水在我臉上,自己也笑了出來。
「對了。」
「?」
「下次到海邊不要穿白色衣服。」說完我就起身往岸上奔跑,拿起手機。
杜可凡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不其然的放聲尖叫,很沒有意外的叫出我名字。
「何子安你這個大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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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回到房間,我跟李博毅躺在床上看著電視。等著洗澡出來的杜可凡就可以好好睡覺,結束這充滿哀怨的一天。
我看著另外一邊林語歆戴著黑框眼鏡,穿著居家,反而有另一種風味。 我轉過頭盯了幾秒,林語歆意識到之後也看著我,露出「怎麼了」的表情,而我只是搖搖頭之後又轉過頭看電視。
不一樣的林語歆,那種感覺真是神奇。 總是記得她穿著整齊的制服,然後端正的坐在教室裡,那種樣子。
我沒有對誰說過我喜歡林語歆什麼,甚至是杜可凡我也沒提到半句。 不是我小氣或是裝神秘,只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也不是因為某些好感就可以解釋得完的,所以就不會多想喜歡的是什麼。
在等待杜可凡洗澡的這段時間,我仔細的思考我喜歡林語歆什麼,或者說我為什麼喜歡林語歆,但我都得不到答案。
笑容很美嗎?誰喜歡的人笑容不美? 個性很好嗎?在一起前都會覺得很好相處啊。 對我很好嗎?除了偶爾會聊聊天以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啊。
想著想著,我就靠著棉被睡著了,太累了我想。 一直到被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吵醒,我才發現我身邊沒人。我坐起身,看見化妝台前在吹頭髮的杜可凡,再看另一張床上的林語歆果然也不見了。 我乾笑,走到杜可凡旁邊,杜可凡用一張鄙夷的臉看我,從我提醒她不要穿白色衣服開始她就一直保持這樣的表情對我。
「他們出去了喔。」
「嗯。」
「幫妳吹頭髮?」
「喔。」
我拿起吹風機,輕撥著杜可凡的頭髮,鏡子裡的她還是那個表情,不過已經和緩許多。沒想到第一次幫別的女人吹頭髮就是這個惡婆娘。
「謝謝。」在我吹完頭髮,她看著我。
「幹嘛?」她突然對我道謝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就,你說的,出來玩要開心點。」
「妳別想太多,當作跟朋友出來玩。」我說完又躺回床上,然後審視著我那支泡一半水的手機。
我蓋起棉被,聽她整理東西發出的聲音,又快沉沉睡去。 直到她輕輕坐在我床上,我才打起精神。
「要聊聊嗎?」她說。
「聊什麼?」
「聊你喜歡林語歆什麼。」
「我不知道,那妳呢?喜歡李博毅什麼?」
「他笑容很帥,個性很好,對我也不錯,雖然對林語歆更好。」她一說完我就笑了出來,這跟我剛剛自問自答的對話一模一樣。
「就這樣?」我說。
「應該吧,喜歡很難定義的。」
「我不懂為什麼你會喜歡林語歆,好像全世界男人都喜歡林語歆。」
「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會受人歡迎,特別是異性。」
「聽起來好婊。」她白眼,我聳肩。 「對了,何子安,接吻的感覺是怎樣?」
「妳應該問等等要回來的那兩位吧。還有不要妄想我會借妳來試驗,我不是那種人,另請高明喔。」
「誰要跟你啊!白癡。」我的腿被重重的打了一下。
「聽說,會是想要那瞬間永遠暫停的美好感覺。」我說。
「你又有試過了?」
「就說是聽說,耳包嗎。」
我原本以為講完會被打的,但沒有。 她就只是背對著我躺下,然後裹上棉被。
「有點冷。」她說。
「調冷氣嗎?」我問。
她搖搖頭。
「抱我。」
我猶豫了一下,腦袋放空,我想我不會忘記這瞬間的感覺。 我躺下,雙手顫抖的環抱著她。 沒有多餘的動作,我真的當她是覺得有些冷,雖然事後想想或許那個時候能夠不一樣,但這時得我們年紀輕輕,懵懵懂懂,甚至連喜歡什麼都搞不清楚。
我輕輕抱著她,這感覺還不壞。 聞著她剛吹好的頭髮,散發的濃濃髮香,然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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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那些出遊就隨著時間進入回憶, 該上的課還是該上,該走的路還是要面對。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特別變化,意思指的是我們四個人。 一樣的上課,放學,考試,自習,補習。
偶爾會跟李博毅在體育課組三三一起鬥牛。 偶爾會找林語歆一起去圖書館唸書。 偶爾會陪杜可凡回家,然後再自己騎腳踏車離開。 而偶爾,我們會四個人一起吃飯,然後聊聊彼此的狀況。
那天吃飯我們聊到未來,對我們來說未來就只是個形容詞,而不是名詞。
「子安,你把目標擺在哪?」李博毅對我說。
「我不知道,能去哪就去哪。」我淡淡的說著,攪著我的白飯。
「那你呢?」杜可凡開口,對著李博毅說。
「我想要考好一點。」李博毅說。
「好一點的學校不是都離我們家鄉很遠嗎?」林語歆冒出了這句,雖然是沒有情緒的。
「不然我以後怎麼照顧妳?」李博毅摸了林語歆的頭,而我們都笑了。
「那妳呢?」我對著杜可凡這樣說,雖然我跟她早已討論過這個問題。
「不知道耶,也是考好一點吧。」
「我希望,大家大學都能夠一樣一起相處。」我說,發自內心的。
我講完,有發現林語歆的表情微微變樣,雖然不明顯但我還是感受的到。 這個話題就在吃飽飯後結束了,但我知道未來這種東西對我們來說是即將面對,卻又不知道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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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考逼近的日子,圖書館內的氣氛總是特別緊張。 四人桌的座位,我和杜可凡坐同邊,而對面則是李博毅和林語歆。
我轉著筆,盯著講義發呆。 對面的動作干擾了我的放空,我看見林語歆說了幾句話,然後李博毅不耐煩的搖頭之後林語歆就起身往門口走。
我看著李博毅,然後他只是搖搖頭。 再看了看杜可凡,她用下巴示意我去看看林語歆。
我追出門口,看見林語歆坐在椅子上發呆。我沒多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他旁邊。也許她會覺得失望吧,畢竟出來的不是李博毅。
「我不知道,我會到哪裡。」她開了口。
「嗯。」
「他的目標太遠,我很怕我追不上。」
「妳擔心妳考不好嗎?」我記得,林語歆的成績一直都不錯。
「我擔心,什麼都變了。」
「別想太多。」我說,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安撫。
「子安。」
「嗯?」
「自從跟你們熟悉之後,大概是我高中最快樂的時光吧。」
「我們都是。」我原本要回我也是,後來想想還是換了說法。
「我從來都沒想過未來,我只想好好珍惜現在。」她說。
「放心吧,我們不會變的。」我不知道我說得我們,是我們四個,還是單純的我和林語歆。
「子安,你跟可凡感情很好,很羨慕你們。」
「我們只是朋友。」我尷尬的笑著。
「好好珍惜這個時候吧。」她說,雖然我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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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後的我們,一邊等待成績,一邊耍廢。 林語歆和李博毅的互動微微變調,但我也說不出所以然。 放榜前一天,林語歆打了電話給我,而我正在看著手機內的照片發呆。
「子安。」
「嗯。」
「在忙嗎?」
「沒。」我差點說出口的我在想妳,還好我停住了。
「你會離開這裡嗎?」她問。
「沒想過,但可以的話我想留在這裡。」
「我也是。」她說。
「怎麼了嗎?」
「博毅他落點預估在北部。」
「我知道,有聽他說。」
「我要留在這裡。」
那是一段不算短的靜默,我聽出她的意思。 這表示她想要所謂不要改變都會不可能的。
「心情還好嗎?」我問了蠢問題。
「可凡有跟你說了嗎,她的落點?」
「有。」
「我剛剛打給她的時候,她有跟我說可能會去台北。」
「對。」
「你要怎麼調適?」她問。在她提起這個問題之前我還真的沒想過有一天我在班上找不到杜可凡這是一件怎樣的事情。
「我…還沒想過。」
「該不會變成我們倆在這相依為命了吧。」她乾笑兩聲,但我知道其實她沒有笑出來。
「別想太多。」我還是那句老話。
掛上電話後,我看著螢幕,那是我們那次出遊唯一一張四個人的合照。 而我總是著眼在林語歆的笑容上面,雖然她的頭是輕靠在李博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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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出來後,很沒意外的李博毅和杜可凡上了台北去,而我跟林語歆留在了這裡。沒有想過再繼續考試,畢竟都達到了每個人的目標。
我是很替杜可凡開心的,畢竟她的城市裡有她喜歡的人。 當我看到放榜那一刻她的神情雀躍卻帶點失落時問了她怎麼了, 沒想到她只是一邊哭一邊揍我,差點沒內出血。
「我不敢想像以後的教室沒有你在跟我靠北。」她一邊哭一邊揍。
「靠北喔。」我只能唉唉叫。
「恭喜啦。」
「你在這裡要好好的,等我回來。」
「是要去打仗喔白癡。」
李博毅看著我們打打鬧鬧,也過來跟我們聊天。 我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快樂的,卻又不是那樣豐沛。
「合太醬料?」
「沒啦只是一般科系。」
「很好了不是嗎?」
「我擔心語歆她…。」
「我會去跟她聊聊。」杜可凡這樣說,而我只是拍拍李博毅肩膀。
出乎意料的,林語歆倒是很平淡的沒有多說什麼,也許是明白那些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也做好準備。
在畢業典禮前一天,我們四個總算聚在一起吃飯。 畢業前大家都變的有些許忙碌,除了我跟杜可凡一樣會在班上耍廢以外,其他兩個都是學生會的幹部,所以要準備東準備西。
這頓飯異常安靜,除了簡單的寒暄以外幾乎沒有聊到未來的事情。 吃飽飯後我送杜可凡回家,在大考完之後的隔天我馬上去考了駕照,所以她就坐在我的後座上。
「你覺得他們…」
「我不知道,但是希望他們可以不要變成那樣。」
杜可凡沒有說話, 也許她是訝異我會勸合不勸離,畢竟我心上依然有著林語歆, 又或許只是因為感傷我們即將分離,所以沉默。
在她家樓下,她坐在機車上沒有下來的意思。 我立了側柱,然後也靜靜的坐在車上。
「你不覺得我家樓下是好地方嗎?」
「是啊,它陪伴了我們整整一年多。」
「你知道嗎,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是我會想你的。」她說。
「謝謝。」
「想念你的靠北。」
「感激不盡喔。」
「你真的覺得他們會繼續在一起嗎?」
「會吧。」
「那你知道其實語歆常常打電話給我跟我聊那些事情。」
「不知道。」
「總之,我覺得他們分開會比較好。」
「這樣妳才可以趁虛而入。」
她沉默,低下頭,我才意識到我說出口的話似乎有點不太妥當。
「你真的這樣想嗎?」她抬頭,看著我,眼角卻泛著淚光。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還記得,你說過,你希望每個人都幸福,是嗎。」
「對。」
她下了車,頭也不回了開了門。 在進去以前她轉過身,面對著我。
「你自己也要算進每個人之中。」
她說,而我茫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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